第 82 章·工研部最高评审团
奥秘星系送来了研究的第一手情报，研究小组提取的记忆乃是镌刻地最深最深的一部分...残片，尽管如此这依然是了不起的，因为恩斯格他们自己也上阵过却一无所获，这固然有当时设备不行的缘故，但也有很重要的其他因素，就比如这具古尸的“帮助”。
“有趣。”
香月博士，是着高跟鞋穿职业装化妆上班的唯一人，也是工研部评审团里唯一最像人的大科学家。作为量子理论以及暗能量研究的第一人，全息投影里的香月博士轻蹙细眉，红唇间有淡淡烟迹萦绕，手中一尺长的纳米烟斗半躺于手心。
“心能传讯，即便是贝塔级异能者也不见得能够学会这种技巧，可一旦施展，做到报告里静心凝神，然后提点知识，理论上并非不可能。”
muv的工研部负责人，也是人联关于异能研究的第一人。作为星语会的直接建立者，一手打造了异能作战系统，香月博士这么说了那就谁也反驳不得。亚当对此沉默，然后这个赛博格凝重问询：“为什么四年前的研究没有发现这一特性？从生物学上这个怪物已经死了十万年，难道心能能够像故事里的鬼魂寄宿在尸体中？”
“鬼魂？人死魂消，菲尼克斯先生，精神力也是必须人‘有精神’才可以使用。我希望能解释这件事，考虑到最早的三次研究都是首席和你...恕我直言，你们两个都是机器化身，心念再也根本找不到目标。而我四年前那次，或许是我没有将那些球体取出来？”
那些晶莹的玻璃黑球，看起来就像某种开关，或者放大器。自从它们拿出来后这一切才有了变化，研究进展可谓飞速，尽管夜昙他们还在担忧自己不能完成任务，但在大佬们看来这个速度却是过快了。工研部原本做好了准备用个三五年来试试，夜昙原本担心的花费在大佬们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了，只要能取得成果...可现在成果是开始逐渐展现了，解决了一个问题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那些球体。”亚当博士的机器头部投射出全息光芒，黑色的水晶球直径约两人合抱，各种化验成分数据一柄展现，“不觉得和神印有九分的相似吗？只是没有明显地流动出能量。”
“远程生物实验里，从兔子到猿猴的一个月观察里，都没有任何变化。心能放大器的功率取决于信号传输者本身，这个生物恐怕将自己仅剩的全部能量都用于对法比乌斯小组的精神影响了——纵然它没死那也一定非常虚弱，与血月相比，层级太低。”
“但可以确定它的确在对我们的人员进行思想渗透，人联的情报也必然因此被其掌握。我原本有心进行干涉，终止这种危险的接触，但银白的精神检测报告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洗脑’迹象，而且渗透更多反馈出了超出人联当下技术实力的科技，换言之，即便有一个研究小组被洗脑，这个生物其实也通过他们向我们传递了大量的知识...”
亚当停顿了一下，香月博士接过了他的话，说出了博士欲言又止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风险和知识之间，纵然有损失人员的可能，你也放不下获得更多知识的机会——有什么不好说的，这种犹豫任何人都会有，你在给自己无谓的压力菲尼克斯。”香月夕乎轻快地说道，然后在投影里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首席，“何况，这些知识让恩斯格博士都无法舍弃。”
在人联不断突飞猛进的科学领域之中，和生命科学相关的领域却堪称进步缓慢。这个缓慢并非是指治疗多少疾病，一般的伤病人联已经攻克，指的是更多的——如制造生命，逆转衰老，否决生死这一方面。这个领域有些无法绕过的问题，可还记得为什么基因纳米是科技恐怖分子？也许理论是中立的，但社会舆情和道德哲学该怎么办？为了研究基因纳米，谁来提供自己的遗传物质，活体素材，制造失败的生命体又是否有生命权？
等等相关问题，决定了这个研究一开始就是草菅人命，科技恐怖这个词不是开玩笑。这方面工研部过去备受指责，因为先进的义体技术，脑科学等手术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你自己去想。只能说过去人联见多了天灾人祸社会的承受底线比较低，但随着发展，这个底线也随之提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医学的第一原则是不可伤害，而生命科学也有类似哲学。工研部大佬们感觉迟疑，是因为你们不能理解短短几个月这个研究诞生了些什么可怖的技术！
第一，衰朽细胞逆转，让已经死去但保持原有结构的细胞重新恢复活性！就像修复一部机器，哪怕用全新的零件替换它但那也是修好了，你不能否认这就是肉白骨的医学奇迹吧？
第二，神经感应传导编码器，刻录已经死掉的神经元细胞原本的工作状态，在计算模拟的同时也实现了储存信息的恢复。用一个夸张的方式来说明，就好像复原一个已经烧焦的硬盘里的资料，时光回溯般的逆向推理。这个技术不说用于考古，它还能用于神经再构工程，和上面那个衰朽细胞逆转搭配在一起，这叫什么？活死人！恩斯格博士曾经进行过最高等级的“拉撒路”工程，复活了饮弹自尽的奥利维亚统帅。不过这里有个取巧的地方，那就是统帅的大脑从未真正失去完整性，可现在
“生死的界限，比过去一切时候都要狭窄了。”
这就是首席的评价。细胞活性仪与神经感应传导编码器这两个器械的设计让夜昙以为法比乌斯是个天才，但何止是天才？这两样设备背后的理论支持根本是空降的，法比乌斯此前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那就只可能是这具外星尸体在教导他了——完全领先于人联一代的生命科学知识，这诱惑真不是一般地大。
但要拿人联最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去换？
“星语会愿意提供帮助，反心能污染部队‘黑火’有一套根治精神污染的方案，不过他们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香月博士如是说，然后，发自内心地对此不在意的模样，“我认为不必太过担忧，这个生物没有任何资格和血月相比，双方的能级相差太远。法比乌斯的确没有被洗脑，他只是出于一个正常的心理：敢问任何一名普通人，在突然被选中获得如此知识，做下如此成果仿佛开启了无限前途，他又如何能割舍呢？”
就算这是作弊，谁愿意错过这样一个机会？至少工研部不希望，因为和血月的把人变精神病相比，这个生物还给知识，简直是个肥羊...香月博士知道要慎重，但她反对过于慎重以至于不敢冒险。
“既然猜测核心内脑还保留完善组织，我们也可以假设这个生物以我们不熟悉的方式存活着。那么它的目的并非不能猜测——它是在以人联的手复活自己，所以才给予了和复生相关的知识。一切都为了这个目的，一切也都冲着这个结果。而为了实现复生，认为它会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抹杀，是不符合根本逻辑的。”
就怕一切不按逻辑，但谁又顾得上呢？
“命令消杀队第一组进驻研究站外围，以日常维护的名义无人化布置防御系统。亚当，由你监管何时动用，这是你的学生。”
这话一出，代表首席已经做出了选择——工研部选择不抛弃自己人，这让亚当感觉如释重负，也引来了香月博士的掌声与祝贺——同时她还有个想法：“我们完全可以与这个生物互相利用，制造更多的问题来延误他们的工作，如果这个生物想要复活，就得提供更多知识，让我们测试它的边界同时试探它的思维。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对这个项目展开更多的投资，这足以诱人，可令它不惜所有。”
“很好的主意，但，我认为我们不该偏离原本的目的太远。”亚当委婉地反驳道，“这些知识本是意料之外的产物，但人联并不需要一只异形来教导，更不应该复活一个异形。我们所要的仅仅只是情报，只要知识还在它脑子里那本就都可以属于我们。”
“但如果完整的知识正需要复活它呢？那又何必如此保守，我们大可以先复活它，然后，再解剖嘛。”香月笑道，“正好，我们都知道谁最擅长这种事情，我很惊讶今天第四席没来，我们忠心耿耿的拥光者，奥赛罗~我认为它原本是主持这研究的最佳人选，以它的心能造诣，亚当博士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有道理，如果掌握生命法典的永光施展它的技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奥赛罗无疑是有重要的事要做，重要到被领袖带走。
最终，已经分析了一切可能的评审团得出了结论——“这个生物不能阻碍人联的事业，如果它不能带来帮助，那就毁灭它。”
毫无异议...而接下来也该回到正题了，那就是项目组从尸体里复原的第一个有效记忆，一个印象深刻的片段——但现在对人联来说还没什么意义，因为这就是一个单帧画面。
光影变幻，刹那，一个模糊的星空展现在评审团面前。这种模糊什么信息都不可能看出，不过画面的中心倒有一个闪亮的光点。
经过全力的修复，最终呈现的是一个怪异的...建筑？看起来是，之所以认为是建筑因为这东西长得像个加厚的不规则网球拍，在网面的地方是个镂空的洞，里面冒着闪烁的蓝光。
只有蓝光可以辨认，令人脱口而出。
“是质量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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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香月博士，是着高跟鞋穿职业装化妆上班的唯一人，也是工研部评审团里唯一最像人的大科学家。作为量子理论以及暗能量研究的第一人，全息投影里的香月博士轻蹙细眉，红唇间有淡淡烟迹萦绕，手中一尺长的纳米烟斗半躺于手心。
“心能传讯，即便是贝塔级异能者也不见得能够学会这种技巧，可一旦施展，做到报告里静心凝神，然后提点知识，理论上并非不可能。”
muv的工研部负责人，也是人联关于异能研究的第一人。作为星语会的直接建立者，一手打造了异能作战系统，香月博士这么说了那就谁也反驳不得。亚当对此沉默，然后这个赛博格凝重问询：“为什么四年前的研究没有发现这一特性？从生物学上这个怪物已经死了十万年，难道心能能够像故事里的鬼魂寄宿在尸体中？”
“鬼魂？人死魂消，菲尼克斯先生，精神力也是必须人‘有精神’才可以使用。我希望能解释这件事，考虑到最早的三次研究都是首席和你...恕我直言，你们两个都是机器化身，心念再也根本找不到目标。而我四年前那次，或许是我没有将那些球体取出来？”
那些晶莹的玻璃黑球，看起来就像某种开关，或者放大器。自从它们拿出来后这一切才有了变化，研究进展可谓飞速，尽管夜昙他们还在担忧自己不能完成任务，但在大佬们看来这个速度却是过快了。工研部原本做好了准备用个三五年来试试，夜昙原本担心的花费在大佬们眼里根本什么都算不了，只要能取得成果...可现在成果是开始逐渐展现了，解决了一个问题却带来了更多的问题。
“那些球体。”亚当博士的机器头部投射出全息光芒，黑色的水晶球直径约两人合抱，各种化验成分数据一柄展现，“不觉得和神印有九分的相似吗？只是没有明显地流动出能量。”
“远程生物实验里，从兔子到猿猴的一个月观察里，都没有任何变化。心能放大器的功率取决于信号传输者本身，这个生物恐怕将自己仅剩的全部能量都用于对法比乌斯小组的精神影响了——纵然它没死那也一定非常虚弱，与血月相比，层级太低。”
“但可以确定它的确在对我们的人员进行思想渗透，人联的情报也必然因此被其掌握。我原本有心进行干涉，终止这种危险的接触，但银白的精神检测报告并未展现出明显的‘洗脑’迹象，而且渗透更多反馈出了超出人联当下技术实力的科技，换言之，即便有一个研究小组被洗脑，这个生物其实也通过他们向我们传递了大量的知识...”
亚当停顿了一下，香月博士接过了他的话，说出了博士欲言又止的东西。
“也就是说，在风险和知识之间，纵然有损失人员的可能，你也放不下获得更多知识的机会——有什么不好说的，这种犹豫任何人都会有，你在给自己无谓的压力菲尼克斯。”香月夕乎轻快地说道，然后在投影里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首席，“何况，这些知识让恩斯格博士都无法舍弃。”
在人联不断突飞猛进的科学领域之中，和生命科学相关的领域却堪称进步缓慢。这个缓慢并非是指治疗多少疾病，一般的伤病人联已经攻克，指的是更多的——如制造生命，逆转衰老，否决生死这一方面。这个领域有些无法绕过的问题，可还记得为什么基因纳米是科技恐怖分子？也许理论是中立的，但社会舆情和道德哲学该怎么办？为了研究基因纳米，谁来提供自己的遗传物质，活体素材，制造失败的生命体又是否有生命权？
等等相关问题，决定了这个研究一开始就是草菅人命，科技恐怖这个词不是开玩笑。这方面工研部过去备受指责，因为先进的义体技术，脑科学等手术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你自己去想。只能说过去人联见多了天灾人祸社会的承受底线比较低，但随着发展，这个底线也随之提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
医学的第一原则是不可伤害，而生命科学也有类似哲学。工研部大佬们感觉迟疑，是因为你们不能理解短短几个月这个研究诞生了些什么可怖的技术！
第一，衰朽细胞逆转，让已经死去但保持原有结构的细胞重新恢复活性！就像修复一部机器，哪怕用全新的零件替换它但那也是修好了，你不能否认这就是肉白骨的医学奇迹吧？
第二，神经感应传导编码器，刻录已经死掉的神经元细胞原本的工作状态，在计算模拟的同时也实现了储存信息的恢复。用一个夸张的方式来说明，就好像复原一个已经烧焦的硬盘里的资料，时光回溯般的逆向推理。这个技术不说用于考古，它还能用于神经再构工程，和上面那个衰朽细胞逆转搭配在一起，这叫什么？活死人！恩斯格博士曾经进行过最高等级的“拉撒路”工程，复活了饮弹自尽的奥利维亚统帅。不过这里有个取巧的地方，那就是统帅的大脑从未真正失去完整性，可现在
“生死的界限，比过去一切时候都要狭窄了。”
这就是首席的评价。细胞活性仪与神经感应传导编码器这两个器械的设计让夜昙以为法比乌斯是个天才，但何止是天才？这两样设备背后的理论支持根本是空降的，法比乌斯此前根本不具备这样的能力，那就只可能是这具外星尸体在教导他了——完全领先于人联一代的生命科学知识，这诱惑真不是一般地大。
但要拿人联最才华横溢的科学家去换？
“星语会愿意提供帮助，反心能污染部队‘黑火’有一套根治精神污染的方案，不过他们需要一个月才能抵达。”香月博士如是说，然后，发自内心地对此不在意的模样，“我认为不必太过担忧，这个生物没有任何资格和血月相比，双方的能级相差太远。法比乌斯的确没有被洗脑，他只是出于一个正常的心理：敢问任何一名普通人，在突然被选中获得如此知识，做下如此成果仿佛开启了无限前途，他又如何能割舍呢？”
就算这是作弊，谁愿意错过这样一个机会？至少工研部不希望，因为和血月的把人变精神病相比，这个生物还给知识，简直是个肥羊...香月博士知道要慎重，但她反对过于慎重以至于不敢冒险。
“既然猜测核心内脑还保留完善组织，我们也可以假设这个生物以我们不熟悉的方式存活着。那么它的目的并非不能猜测——它是在以人联的手复活自己，所以才给予了和复生相关的知识。一切都为了这个目的，一切也都冲着这个结果。而为了实现复生，认为它会将自己唯一的希望抹杀，是不符合根本逻辑的。”
就怕一切不按逻辑，但谁又顾得上呢？
“命令消杀队第一组进驻研究站外围，以日常维护的名义无人化布置防御系统。亚当，由你监管何时动用，这是你的学生。”
这话一出，代表首席已经做出了选择——工研部选择不抛弃自己人，这让亚当感觉如释重负，也引来了香月博士的掌声与祝贺——同时她还有个想法：“我们完全可以与这个生物互相利用，制造更多的问题来延误他们的工作，如果这个生物想要复活，就得提供更多知识，让我们测试它的边界同时试探它的思维。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对这个项目展开更多的投资，这足以诱人，可令它不惜所有。”
“很好的主意，但，我认为我们不该偏离原本的目的太远。”亚当委婉地反驳道，“这些知识本是意料之外的产物，但人联并不需要一只异形来教导，更不应该复活一个异形。我们所要的仅仅只是情报，只要知识还在它脑子里那本就都可以属于我们。”
“但如果完整的知识正需要复活它呢？那又何必如此保守，我们大可以先复活它，然后，再解剖嘛。”香月笑道，“正好，我们都知道谁最擅长这种事情，我很惊讶今天第四席没来，我们忠心耿耿的拥光者，奥赛罗~我认为它原本是主持这研究的最佳人选，以它的心能造诣，亚当博士就不用这么头疼了。”
有道理，如果掌握生命法典的永光施展它的技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奥赛罗无疑是有重要的事要做，重要到被领袖带走。
最终，已经分析了一切可能的评审团得出了结论——“这个生物不能阻碍人联的事业，如果它不能带来帮助，那就毁灭它。”
毫无异议...而接下来也该回到正题了，那就是项目组从尸体里复原的第一个有效记忆，一个印象深刻的片段——但现在对人联来说还没什么意义，因为这就是一个单帧画面。
光影变幻，刹那，一个模糊的星空展现在评审团面前。这种模糊什么信息都不可能看出，不过画面的中心倒有一个闪亮的光点。
经过全力的修复，最终呈现的是一个怪异的...建筑？看起来是，之所以认为是建筑因为这东西长得像个加厚的不规则网球拍，在网面的地方是个镂空的洞，里面冒着闪烁的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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