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这时候还未完全出夏，天气仍旧有些炎热，这翠微居甚是简陋，比不得蓝涣的寒室幽静阴凉。
金光瑶喝过药后，浑身出了层薄汗，绸布衣衫粘在肌肤上，他实在有些不舒服，便央着蓝涣让他洗个凉水澡。
蓝涣本来不愿意他泡在凉水中，因为不仔细便会受了风寒，但受不得金光瑶的三次五次的求，只好命人从冷泉挑了些泉水来，烧得微热，与金光瑶二人同坐于松木箍成的大桶中沐浴。
金光瑶泡在泉水中，觉得没那么燥了，他见蓝涣半闭着双目，神情惬意，心情转好了不少，便趁机说道：“蓝涣，别让你叔叔失望了，我不想和你的家族处在对立面上。你私下不想做君子，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但在人前，我还是希望你尽量和以前一样……人不能完全为自己活，你要为你叔叔和忘机想想，别学温若寒，那是条不归路。”
金光瑶与蓝涣相处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知道蓝涣虽然瞧上去是个好好先生，实际上，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若是疾言厉色地训斥他，必然会引起他的反感，坐在高位的男人虽然性情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不喜欢被人当众挑战权威。
蓝家的那几位长辈一味地压蓝涣，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蓝若才会把希望放在金光瑶身上，金光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大。
即便他并不是蓝涣和蓝家族老会的根本矛盾所在，但不希望自己成为争斗的引子。
蓝涣睁开眼睛，神情有些阴郁：“阿瑶，你不知道，那三年多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了，如果那样的日子再持续几年，我会慢慢疯的……也许就疯成温若寒那样。”
蓝涣说出来话很惊悚，金光瑶忍着惊吓，搂住他的脖颈：“我不是在呢吗？现在我们在一起啊，那些人看不惯又怎么样？他们拿你没办法的，你是最骄傲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或许他该庆幸自己爬出棺材早，否则放任蓝涣那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蓝涣太纯粹了，纯粹的人容易执着，执着过了头，一念便入魔。
蓝涣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也知道，我现在不对劲儿，但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总是会想，你会不会哪天被关得厌烦了或是觉得耻辱，然后跑走。”
金光瑶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你当初捅了我一剑，后来说了几句好话，给了几句承诺，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你走，还有比这更贱的吗？我因为这个，都被黄莺鄙视死了，你还要我怎么证明？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利用你吧？”
夜风拂过，带来桂子的甜香，蓝涣道：“不是的，我只是很害怕，自己守不住你，我没办法忍受，你在这个世上，却不在我身边。”
金光瑶以前觉得自己是爱的比较多，比较卑微的那一个，现在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蓝涣对他的执着，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百般关怀的背后，竟然是深深的惶恐和不确定。
金光瑶沉默一阵，推开蓝涣，冷冷道：“蓝涣，我们敞开了说吧，我承认，你特别了解我，你笃定在云梦我中了恶咒，只能赖着你，肯定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故意带了***回来找我，顺理成章地要了我。你很厉害，我认栽。我确实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你把权力抓在手里是对的，那样我确实更加不想离开你了，你还卖了几个好给金凌，条件就是让他不来要我，对不对？在金麟台，如果没有你的授意，蓝若姑姑也不会那么贴身监视我，你是不是还暗示黄莺，她敢带我走，你就跟他们没完？这一切我都知道，要是换了别人，敢这么搞我，把我当禁脔，我早就阉了他了，但偏偏是你，所以我不跟你计较，我是心甘情愿被你搞的，你懂了吗？如果这还不能让你安心，那我们就来交易吧，只要你想办法，让聂怀桑永远也摸不到仙督的边，让他一辈子登不了顶，我就是你的人，一辈子跟着你，怎么样？够直接了吧。”
蓝涣听见金光瑶这么一大串有些粗鄙的话，呆愣了一阵，才低声道：“我承认，我是做的过头了，我向你道歉，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你的要求，我会去做的。”
金光瑶见蓝涣低下头，白玉般的耳垂都成了粉红色，捏捏他的脸，笑嘻嘻道：“干嘛这样？怎么好像是我非礼你一样？怎么，蓝大公子，被我揭穿了你的小九九，害羞了？挺好啊，有羞耻心，说明你还有救。你以后要是敢耍性子胡来，我就把你如何耍无赖强奸了我的事情透露给《玄门知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蓝涣只能摇摇头，无奈地笑笑：“胡言，我是征求了你同意的。”
金光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恶狠狠道：“我不管，我就诬赖你，我还要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癖好都抖落出去，蓝宗主，你有这么多把柄在我手上，可得听话些，乖乖的受我控制，你若办事不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蓝涣笑得抖个不停，道：“你以前，就是这么要挟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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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舔咬他的耳垂，道：“是啊，蓝宗主，有没有被我的真面目吓到？反正你的真面目，是把我吓到了。”
两人沐浴过后，蓝涣帮金光瑶擦干了海藻般的黑发，抱他到床上一起躺着，金光瑶把脸埋在蓝涣胸前，低声道：“你真的别再变了，我害怕。”
蓝涣摸摸他的头，道：“你别走，我就不变。”
金光瑶道：“我死了，你也别变，哪怕归隐，哪怕做和尚，怎么都好，就是别学温若寒拿整个修仙界撒气，想想你的叔叔和弟弟，你也坚持了几十年了，别让他们的世界崩塌。”
蓝涣沉默一阵，道：“关于温若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光瑶也沉默一阵，道：“某一天他喝多了，我扶他回去，他叫我“蓝玉”，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独独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一个，高处不胜寒，所有人都仰视他，包括他的儿子，都不敢接近他，他太寂寞了，寂寞成了一个疯子，他想吞并百家，并不是什么野心或是权力欲，只是因为他了无生趣，想找些乐子罢了，就像一个人无聊了，就想和别人扳手腕，射日之争对他而言，似乎是一场游戏一般，我自问很会察言观色，但是我也很难捉摸他在想什么，他让我感觉，仿佛不属于人世一样。”
蓝涣听完金光瑶的形容，淡淡道：“我的字，据说是他取的，他死了以后，叔父竟然没有让我改。”
蓝涣永远忘不掉那天晚上，温家的人来了，要逼着他们火烧云深不知处，他刚好从外面归来，看到情况不对，便想先去抢救藏书，他在藏书室里面听到脚步声，然后是谈话的声音，赶紧敛去了动静，躲进了禁书室，他听到有两个人进来，一个声音是叔父，另一个声音，他认得，是温氏宗主温若寒。
他平生头一次感到害怕，没有人在温若寒眼皮下藏着能不害怕。
然后他们开始谈话，确切地说是争吵，他们争吵的内容，让他感到不可置信。
少年蓝涣缩在禁书室的台阶上面，死命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叫，他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叔父刚开始没有叫也没有说话，只有温若寒不停地在自顾自的言语：
“干嘛一副死尸一样的表情，你不也挺享受的吗？看看你自己吧。”
“蓝玉，你重新跟我吧，你跟我，我就先不玩儿了，只要你高兴，我把温旭宰了给你泄愤。”
“蓝玉，这么多年来，我最想要的还是你，你就一点儿都没想过我吗？”
“小呆子，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宰了你两个侄子。”
然后叔父终于出声了，他用木然的口气道：“我不是小呆子，要杀要剐随便你，你杀了他们，我蓝启仁也不活了，以身殉家。”
“你以为我没了你不行是吗？”
“你没了我当然行。”
“蓝玉，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和我一起。”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别再纠缠我。”
“蓝玉，你别那么不知好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蓝涣面红耳赤，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温若寒满足地喟叹，似乎还伴随着野兽的狺叫：“这么多年，还是你的身子最得我心，小呆子。”
然后叔父微微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你也该信守承诺了。”
“自然，我留你全家的命。”
“斗胆提醒你一句，你这样，是自取灭亡。”
“呵~灭了就灭了呗，蓝玉，如果这场游戏，我赢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不要闹了好吗？你不会赢的。”
“小呆子，你是关心我吗？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
温若寒和叔父离开藏书楼以后，蓝涣从禁书室里面出来，不敢走大门，从窗子跳了出去，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绕路和叔父会和。
他再见到蓝启仁的时候，温若寒已经不在了，蓝启仁的胡子被剃了个干净，还是平时那副严肃古板的样子，蓝涣甚至觉得，不久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
蓝启仁让蓝涣带着藏书离开，蓝涣照做了，虽然云深不知处还是被烧了，但是蓝家人都活了下来，很多人都觉得是温氏不敢和蓝家硬来，只有蓝涣知道，这样的保全，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那代价，对当时的他来说，太沉重了。
※※※※※※※※※※※※※※※※※※※※
这卷以后剧情一路脱缰狂奔，虽然第一章就说过了，还是再提醒一次，不吃黑化蓝月亮以及澄情温启的可以弃了，另外，没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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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喝过药后，浑身出了层薄汗，绸布衣衫粘在肌肤上，他实在有些不舒服，便央着蓝涣让他洗个凉水澡。
蓝涣本来不愿意他泡在凉水中，因为不仔细便会受了风寒，但受不得金光瑶的三次五次的求，只好命人从冷泉挑了些泉水来，烧得微热，与金光瑶二人同坐于松木箍成的大桶中沐浴。
金光瑶泡在泉水中，觉得没那么燥了，他见蓝涣半闭着双目，神情惬意，心情转好了不少，便趁机说道：“蓝涣，别让你叔叔失望了，我不想和你的家族处在对立面上。你私下不想做君子，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但在人前，我还是希望你尽量和以前一样……人不能完全为自己活，你要为你叔叔和忘机想想，别学温若寒，那是条不归路。”
金光瑶与蓝涣相处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气秉性，知道蓝涣虽然瞧上去是个好好先生，实际上，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
若是疾言厉色地训斥他，必然会引起他的反感，坐在高位的男人虽然性情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不喜欢被人当众挑战权威。
蓝家的那几位长辈一味地压蓝涣，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蓝若才会把希望放在金光瑶身上，金光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有些大。
即便他并不是蓝涣和蓝家族老会的根本矛盾所在，但不希望自己成为争斗的引子。
蓝涣睁开眼睛，神情有些阴郁：“阿瑶，你不知道，那三年多我是怎么过来的，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了，如果那样的日子再持续几年，我会慢慢疯的……也许就疯成温若寒那样。”
蓝涣说出来话很惊悚，金光瑶忍着惊吓，搂住他的脖颈：“我不是在呢吗？现在我们在一起啊，那些人看不惯又怎么样？他们拿你没办法的，你是最骄傲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
或许他该庆幸自己爬出棺材早，否则放任蓝涣那样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蓝涣太纯粹了，纯粹的人容易执着，执着过了头，一念便入魔。
蓝涣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我也知道，我现在不对劲儿，但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我总是会想，你会不会哪天被关得厌烦了或是觉得耻辱，然后跑走。”
金光瑶无奈道：“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你当初捅了我一剑，后来说了几句好话，给了几句承诺，我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你走，还有比这更贱的吗？我因为这个，都被黄莺鄙视死了，你还要我怎么证明？你该不会是觉得，我和你在一起，是利用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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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以前觉得自己是爱的比较多，比较卑微的那一个，现在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了，蓝涣对他的执着，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百般关怀的背后，竟然是深深的惶恐和不确定。
金光瑶沉默一阵，推开蓝涣，冷冷道：“蓝涣，我们敞开了说吧，我承认，你特别了解我，你笃定在云梦我中了恶咒，只能赖着你，肯定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故意带了***回来找我，顺理成章地要了我。你很厉害，我认栽。我确实是个贪慕虚荣的小人，你把权力抓在手里是对的，那样我确实更加不想离开你了，你还卖了几个好给金凌，条件就是让他不来要我，对不对？在金麟台，如果没有你的授意，蓝若姑姑也不会那么贴身监视我，你是不是还暗示黄莺，她敢带我走，你就跟他们没完？这一切我都知道，要是换了别人，敢这么搞我，把我当禁脔，我早就阉了他了，但偏偏是你，所以我不跟你计较，我是心甘情愿被你搞的，你懂了吗？如果这还不能让你安心，那我们就来交易吧，只要你想办法，让聂怀桑永远也摸不到仙督的边，让他一辈子登不了顶，我就是你的人，一辈子跟着你，怎么样？够直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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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见蓝涣低下头，白玉般的耳垂都成了粉红色，捏捏他的脸，笑嘻嘻道：“干嘛这样？怎么好像是我非礼你一样？怎么，蓝大公子，被我揭穿了你的小九九，害羞了？挺好啊，有羞耻心，说明你还有救。你以后要是敢耍性子胡来，我就把你如何耍无赖强奸了我的事情透露给《玄门知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猪不怕开水烫。”
蓝涣只能摇摇头，无奈地笑笑：“胡言，我是征求了你同意的。”
金光瑶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恶狠狠道：“我不管，我就诬赖你，我还要把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癖好都抖落出去，蓝宗主，你有这么多把柄在我手上，可得听话些，乖乖的受我控制，你若办事不利，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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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沐浴过后，蓝涣帮金光瑶擦干了海藻般的黑发，抱他到床上一起躺着，金光瑶把脸埋在蓝涣胸前，低声道：“你真的别再变了，我害怕。”
蓝涣摸摸他的头，道：“你别走，我就不变。”
金光瑶道：“我死了，你也别变，哪怕归隐，哪怕做和尚，怎么都好，就是别学温若寒拿整个修仙界撒气，想想你的叔叔和弟弟，你也坚持了几十年了，别让他们的世界崩塌。”
蓝涣沉默一阵，道：“关于温若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光瑶也沉默一阵，道：“某一天他喝多了，我扶他回去，他叫我“蓝玉”，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独独得不到最想要的那一个，高处不胜寒，所有人都仰视他，包括他的儿子，都不敢接近他，他太寂寞了，寂寞成了一个疯子，他想吞并百家，并不是什么野心或是权力欲，只是因为他了无生趣，想找些乐子罢了，就像一个人无聊了，就想和别人扳手腕，射日之争对他而言，似乎是一场游戏一般，我自问很会察言观色，但是我也很难捉摸他在想什么，他让我感觉，仿佛不属于人世一样。”
蓝涣听完金光瑶的形容，淡淡道：“我的字，据说是他取的，他死了以后，叔父竟然没有让我改。”
蓝涣永远忘不掉那天晚上，温家的人来了，要逼着他们火烧云深不知处，他刚好从外面归来，看到情况不对，便想先去抢救藏书，他在藏书室里面听到脚步声，然后是谈话的声音，赶紧敛去了动静，躲进了禁书室，他听到有两个人进来，一个声音是叔父，另一个声音，他认得，是温氏宗主温若寒。
他平生头一次感到害怕，没有人在温若寒眼皮下藏着能不害怕。
然后他们开始谈话，确切地说是争吵，他们争吵的内容，让他感到不可置信。
少年蓝涣缩在禁书室的台阶上面，死命地控制自己，不让自己哭，不让自己叫，他就那样静静地听着，叔父刚开始没有叫也没有说话，只有温若寒不停地在自顾自的言语：
“干嘛一副死尸一样的表情，你不也挺享受的吗？看看你自己吧。”
“蓝玉，你重新跟我吧，你跟我，我就先不玩儿了，只要你高兴，我把温旭宰了给你泄愤。”
“蓝玉，这么多年来，我最想要的还是你，你就一点儿都没想过我吗？”
“小呆子，你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宰了你两个侄子。”
然后叔父终于出声了，他用木然的口气道：“我不是小呆子，要杀要剐随便你，你杀了他们，我蓝启仁也不活了，以身殉家。”
“你以为我没了你不行是吗？”
“你没了我当然行。”
“蓝玉，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和我一起。”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别再纠缠我。”
“蓝玉，你别那么不知好歹，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
蓝涣面红耳赤，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温若寒满足地喟叹，似乎还伴随着野兽的狺叫：“这么多年，还是你的身子最得我心，小呆子。”
然后叔父微微带着喘息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你也该信守承诺了。”
“自然，我留你全家的命。”
“斗胆提醒你一句，你这样，是自取灭亡。”
“呵~灭了就灭了呗，蓝玉，如果这场游戏，我赢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不要闹了好吗？你不会赢的。”
“小呆子，你是关心我吗？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我？”
“没有。”
……
温若寒和叔父离开藏书楼以后，蓝涣从禁书室里面出来，不敢走大门，从窗子跳了出去，然后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绕路和叔父会和。
他再见到蓝启仁的时候，温若寒已经不在了，蓝启仁的胡子被剃了个干净，还是平时那副严肃古板的样子，蓝涣甚至觉得，不久之前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幻觉。
蓝启仁让蓝涣带着藏书离开，蓝涣照做了，虽然云深不知处还是被烧了，但是蓝家人都活了下来，很多人都觉得是温氏不敢和蓝家硬来，只有蓝涣知道，这样的保全，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那代价，对当时的他来说，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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