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几个玄门仙首外加一个修为高深的野教术士，团团围着，盯着那珠子钻研了好一会儿，场景甚是滑稽，他们搜肠刮肚，各处奇招，正派旁门的法子都试过，既没测出灵力，也没看出符咒，还就是颗普普通通的金珠子，金光瑶道：“里头……会不会动用了鬼道，压着什么阴魂之类的？”
江澄道：“没有，黄金对应太阳，鬼魂对应太阴，附着于黄金之上，魂魄会有灼烧之感，若是藏魂养魄，用珠玉这样的太阴之物更为合适。”
金光瑶笑道：“江宗主对这方面很精通。”
江澄挑眉道：“我和那些鬼修较劲那么多年，自然懂他们的各种套路。”
金光瑶心想，江澄当年在乱葬岗把陈情抢走了，这些年怕是没少对着那笛子钻研，都钻研出这么高的水平来了，说他一点儿不会他师哥的那一套，鬼才信，金光瑶也不点破，转向张凤池，目光炯炯地笑道：“师哥……我们是没办法了，劳烦你费些心思给看看了。”
被金光瑶殷切期待的目光关爱了好一阵子，张凤池终于从袖子里摸出个亮晶晶的东西，金凌瞥眼一看，那是个镶嵌金边框的小圆片儿，看起来是用水晶打磨成的，张凤池把圆片儿放在金珠子上面，透过镜子看，那金珠子顿时放大了几百倍。
金光瑶对金凌道：“你姑父是个巧匠，可以在一粒米上刻几百个字，聂二老爷为了避免给聂怀桑发现，他的那个小妾又不会修仙，所以他不会用太复杂的法术传递讯息，大巧若拙，我猜想，他应当是用了最质朴，也最机巧的办法，珠子本身一定就是普通的珠子，但解法也未必很容易。”
张凤池端详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又抽出一根细长的铁针敲击了好一会儿，发出了好几声清澈的脆响，问金光瑶：“这里面包着东西。”
金光瑶颔首道：“我们家老六已经断出来这不是纯金了，你这儿有称金子或是香料用的司马秤吗？越小越好。”
张凤池道：“有啊。”说着把宗沅叫进来，让他去库房把称金子用的戥子拿过来，宗沅诺了一声，很快就拿过来一个极小的秤，秤杆只有五六寸长，躺在手心里，显得十分娇小，金凌自小在金鳞台长大，认得这个东西，这叫戥秤，金家的宗妇们称量香料和金银珠宝的时候常常用到，为的是防止下面人贪心，帮主人打首饰的时候，偷金子和玉料，江澄却不大懂，莲花坞里头男多女少，他母亲生前又不喜红妆，因此他没见过这器具。
金光瑶把金珠子捻起来，搁在戥秤的小托盘上称了称，记下了重量，又从袖中掏出一粒同样大小的金珠子放在小托盘上称量，“咦”了一声，说道：“这里头的东西，还挺轻的，算来，金子的量极少，只在外头包了一层。”
张凤池道：“原来外面一层是个中空的金球，里面放着东西，构造就跟花生一样，这珠子被烧过以后，金子和里面的东西粘在一起了，强行撕开，恐怕把里头的东西毁坏了。”
金光瑶有些泄气，问道：“那怎么办？以你的本领，不能够把表面的金箔撕开么？”
张凤池道：“我可没有这样至柔的劲力。”
蓝涣亦瞧了那珠子一阵，说道：“可否戳一个孔，将灵力灌进去，将金箔剥下来？”
金光瑶先是一喜，又犯难地道：“这样自然是可以，只是……要极其小心才好，万一力气过大，会把里面的东西弄坏的。”
蓝涣道：“的确风险很大，我都没有这样细致控制灵力的能力，你可以么？”
修炼之道，灵力自然是越强越刚猛越好，极少有人把灵力往小了修习的，金光瑶却是少有的走阴柔之道的男修，只因他用的是一把软剑，这是温若寒为他制定好的路子，他修炼太晚，根基不够，和别人拼灵力根本比不过，唯有以柔克刚一道了。
金光瑶叹了一声，说道：“我不可以，虽然我是阴柔的路子，但这东西太小了，我可做不到这样细小的活。”
江澄的手指叩叩桌面，说道：“如果让一个大夫来试呢？”
听江澄这么一说，金光瑶顿时明白了，拊掌恍然道：“对呀，江夫人！我怎么没想到呢？她是大夫，手上必然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的，因此必然会把灵力练得比水还柔。”
江澄继续道：“她过去为我缝合过伤口，一针下去，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还能用头发丝把葡萄皮割开，但她现在，在给那些温家来的人看病，等晚上她回来再说吧。”
温情虽然刺绣不行，绣出来的东西让他分不清是花朵还是鸟，但作为一个大夫，手艺确实没话说，当年他被虞青鸿刺了一剑，温情给他缝的伤口，到今日只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子，一点儿蜈蚣疤都没留下。
金光瑶站起来，笑道：“大家打起精神来，如今水云间群英荟萃，咱们有这么多人才在，一颗小小的珠子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等解开了珠子的秘密，咱们就能抓住聂怀桑的软肋，抓住聂怀桑的软肋，就等于压制住了黄嗣龙和沐澜，师哥，你可以回天子岭，江宗主，你也不用怕那些人动你的老婆孩子了，二哥，咱们俩就能回姑苏去养老了，胜利在望，大家加把劲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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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是激昂，仿佛这颗珠子真的承载了所有人的未来，听得金凌都瞪大了眼睛，金光瑶深谙用人之道，一方面要不断鞭策身边的人做事，另一方面，又要在士气低落的时候说些激励人心的话，他想想，觉得那玉衡子说的一点儿没错，自己的确很适合去野教做传道人，连薛洋这样桀骜不驯的刺头，金子德这样爱装死偷懒的老油条，都能被他调动起来为他们的联盟大业出力，论画大饼的能耐，没人能比得过他。
池子喝了口茶，微笑道：“但愿如此。”
蓝涣端坐在侧，也微笑着附和道：“你说得有理，我相信，我们是能解开谜底的。”
江澄看他们这样一唱一和的，就跟从前在清谈会上宣传瞭望台一样，金光瑶说完一大串漂亮话，蓝涣在就在旁边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捧他，而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对也不是，附和又做不到，江澄只好像是以前在清谈会上一样，面无表情地“啪啪”鼓了两下掌，就当友情捧场了。
金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跟着自己舅舅，鼓了两下掌。
温情忙活了一天，还没休息一会儿，又被江澄叫人拉了过来，于是包工头金光瑶的队伍里又添一员苦力。
温情坐在桌子边儿，面对五双眼睛，对着一颗金珠子，一脸莫名其妙。
江澄和她说了要她做的事情，温情有些紧张，问道：“这颗珠子……这么重要么？”
金光瑶道：“江夫人不必紧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是最后的希望了，做得成做不成，你尽力而为便好。”
温情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试试看……”
她拔了一根头发下来，那根头发丝在她手上，慢慢地直起来，就像是一把软剑，她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扎进那个金箔鼓起来的一个部分，感觉了一会儿，说道：“这一块是空的。”
蓝涣道：“江夫人，你试着把灵力附着到金箔的内面上，让金箔和里面的物件分开。”
温情点点头，手上灵力顺着头发丝进入珠子内部，她十分小心，收力比用力更累，以至于额头都见了一层薄汗，尽量把灵力控制在最小，水流一般的灵力涌入珠子里面，蓝涣听得细微的“噼啪”之声，便知是金箔与内部的物件正在分开。
金珠表面很快鼓起来，像是进了水一样，温情全神贯注，拿出剖开人体的精神处理这颗珠子，忽然手上的头发丝一挑，一块金箔碎片掉了下来，跟着，几块金箔碎屑也散落在红丝绒上，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泛着光泽，似乎是黑玉磨成的。
温情又用发丝沾着灵力，把黑珠子上残留的金箔吸附走，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清理干净这颗黑珠子的表面，等做完一切，她眼前都见了光斑。
江澄眼看温情做成了这件事，忍不住赞道：“好，做得好。”
他心里颇为得意地想，不会绣花算什么？会这个就不知道比会绣花强到哪儿去了。
温情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有没有破坏，不好说。”
金光瑶把盒子推到张凤池面前：“师哥，你看看，这珠子上有什么名堂？”
张凤池拿出他那个圆片儿，对着黑珠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上面刻了字，两个字，屠彘，还有一张很奇怪的图。”
张凤池用笔照着他看见的，在纸上写下了“屠彘”二字，又依样画下了一张繁复的图，看起来像是个阵法，可惜的是因为火烧，阵法残缺了一部分，这个阵法十分陌生，内含许多他们见所未见的妖异符号，不管是池子这样的术士，或是金光瑶蓝曦臣江澄这样的仙门修士，都没有见过。
金光瑶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阵法，有点儿像是献舍之法，又有点儿像是招魂之法，又都不是。”
池子指着其中一个狰狞的符号，说道：“这个符号，我见过，是古魔教的符号，意思是召唤，这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法，也许是上古时代用来招魂的。”
蓝涣道：“也许召唤的不是魂魄，而是邪灵。”他指着方才池子指着的符号，说道：“我也看过这个符号，确切代表的是“非汝不可的召唤”，这个阵法，也许召唤的是某个特定的邪灵。”
几人面面相觑，暂时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转而研究那两个字，彘即是猪，屠彘即是杀猪，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金光瑶试着联系了一下，说道：“你们说，聂万山的意思是不是，要召唤某个邪灵，去杀死聂怀桑？彘……也许指的是聂怀桑？他不好明说要杀死聂怀桑，就用这两个字指代他的意思？”
蓝涣道：“有可能，具体的意思，恐怕要问聂仲元。”
金光瑶道：“听说聂仲元回河间老家了，聂怀桑的人一定会盯着他的。”
江澄微微摇头，说道：“这阵法已经损毁了，聂仲元就算拿到了，也没有用了，聂万山到底还是棋差一招，没斗过聂怀桑。”
金光瑶点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头，聂仲元是个爽直的人，聂万山为什么要这么绕圈子呢？难道是怕家丑外扬？可是召唤邪灵必定会被反噬，让自己的儿子去召唤邪灵杀死聂怀桑，这未免也太残酷了些，聂仲元未必愿意这么做。
本来以为解开珠子就能抓到聂怀桑的把柄，却反而掉进了更深的迷雾中，金光瑶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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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笑道：“江宗主对这方面很精通。”
江澄挑眉道：“我和那些鬼修较劲那么多年，自然懂他们的各种套路。”
金光瑶心想，江澄当年在乱葬岗把陈情抢走了，这些年怕是没少对着那笛子钻研，都钻研出这么高的水平来了，说他一点儿不会他师哥的那一套，鬼才信，金光瑶也不点破，转向张凤池，目光炯炯地笑道：“师哥……我们是没办法了，劳烦你费些心思给看看了。”
被金光瑶殷切期待的目光关爱了好一阵子，张凤池终于从袖子里摸出个亮晶晶的东西，金凌瞥眼一看，那是个镶嵌金边框的小圆片儿，看起来是用水晶打磨成的，张凤池把圆片儿放在金珠子上面，透过镜子看，那金珠子顿时放大了几百倍。
金光瑶对金凌道：“你姑父是个巧匠，可以在一粒米上刻几百个字，聂二老爷为了避免给聂怀桑发现，他的那个小妾又不会修仙，所以他不会用太复杂的法术传递讯息，大巧若拙，我猜想，他应当是用了最质朴，也最机巧的办法，珠子本身一定就是普通的珠子，但解法也未必很容易。”
张凤池端详了好一会儿，左看右看，又抽出一根细长的铁针敲击了好一会儿，发出了好几声清澈的脆响，问金光瑶：“这里面包着东西。”
金光瑶颔首道：“我们家老六已经断出来这不是纯金了，你这儿有称金子或是香料用的司马秤吗？越小越好。”
张凤池道：“有啊。”说着把宗沅叫进来，让他去库房把称金子用的戥子拿过来，宗沅诺了一声，很快就拿过来一个极小的秤，秤杆只有五六寸长，躺在手心里，显得十分娇小，金凌自小在金鳞台长大，认得这个东西，这叫戥秤，金家的宗妇们称量香料和金银珠宝的时候常常用到，为的是防止下面人贪心，帮主人打首饰的时候，偷金子和玉料，江澄却不大懂，莲花坞里头男多女少，他母亲生前又不喜红妆，因此他没见过这器具。
金光瑶把金珠子捻起来，搁在戥秤的小托盘上称了称，记下了重量，又从袖中掏出一粒同样大小的金珠子放在小托盘上称量，“咦”了一声，说道：“这里头的东西，还挺轻的，算来，金子的量极少，只在外头包了一层。”
张凤池道：“原来外面一层是个中空的金球，里面放着东西，构造就跟花生一样，这珠子被烧过以后，金子和里面的东西粘在一起了，强行撕开，恐怕把里头的东西毁坏了。”
金光瑶有些泄气，问道：“那怎么办？以你的本领，不能够把表面的金箔撕开么？”
张凤池道：“我可没有这样至柔的劲力。”
蓝涣亦瞧了那珠子一阵，说道：“可否戳一个孔，将灵力灌进去，将金箔剥下来？”
金光瑶先是一喜，又犯难地道：“这样自然是可以，只是……要极其小心才好，万一力气过大，会把里面的东西弄坏的。”
蓝涣道：“的确风险很大，我都没有这样细致控制灵力的能力，你可以么？”
修炼之道，灵力自然是越强越刚猛越好，极少有人把灵力往小了修习的，金光瑶却是少有的走阴柔之道的男修，只因他用的是一把软剑，这是温若寒为他制定好的路子，他修炼太晚，根基不够，和别人拼灵力根本比不过，唯有以柔克刚一道了。
金光瑶叹了一声，说道：“我不可以，虽然我是阴柔的路子，但这东西太小了，我可做不到这样细小的活。”
江澄的手指叩叩桌面，说道：“如果让一个大夫来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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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继续道：“她过去为我缝合过伤口，一针下去，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还能用头发丝把葡萄皮割开，但她现在，在给那些温家来的人看病，等晚上她回来再说吧。”
温情虽然刺绣不行，绣出来的东西让他分不清是花朵还是鸟，但作为一个大夫，手艺确实没话说，当年他被虞青鸿刺了一剑，温情给他缝的伤口，到今日只有一道淡淡的红印子，一点儿蜈蚣疤都没留下。
金光瑶站起来，笑道：“大家打起精神来，如今水云间群英荟萃，咱们有这么多人才在，一颗小小的珠子还有什么对付不了的？等解开了珠子的秘密，咱们就能抓住聂怀桑的软肋，抓住聂怀桑的软肋，就等于压制住了黄嗣龙和沐澜，师哥，你可以回天子岭，江宗主，你也不用怕那些人动你的老婆孩子了，二哥，咱们俩就能回姑苏去养老了，胜利在望，大家加把劲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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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子喝了口茶，微笑道：“但愿如此。”
蓝涣端坐在侧，也微笑着附和道：“你说得有理，我相信，我们是能解开谜底的。”
江澄看他们这样一唱一和的，就跟从前在清谈会上宣传瞭望台一样，金光瑶说完一大串漂亮话，蓝涣在就在旁边说一些云里雾里的话捧他，而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对也不是，附和又做不到，江澄只好像是以前在清谈会上一样，面无表情地“啪啪”鼓了两下掌，就当友情捧场了。
金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只好跟着自己舅舅，鼓了两下掌。
温情忙活了一天，还没休息一会儿，又被江澄叫人拉了过来，于是包工头金光瑶的队伍里又添一员苦力。
温情坐在桌子边儿，面对五双眼睛，对着一颗金珠子，一脸莫名其妙。
江澄和她说了要她做的事情，温情有些紧张，问道：“这颗珠子……这么重要么？”
金光瑶道：“江夫人不必紧张，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你是最后的希望了，做得成做不成，你尽力而为便好。”
温情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我试试看……”
她拔了一根头发下来，那根头发丝在她手上，慢慢地直起来，就像是一把软剑，她小心翼翼地把头发扎进那个金箔鼓起来的一个部分，感觉了一会儿，说道：“这一块是空的。”
蓝涣道：“江夫人，你试着把灵力附着到金箔的内面上，让金箔和里面的物件分开。”
温情点点头，手上灵力顺着头发丝进入珠子内部，她十分小心，收力比用力更累，以至于额头都见了一层薄汗，尽量把灵力控制在最小，水流一般的灵力涌入珠子里面，蓝涣听得细微的“噼啪”之声，便知是金箔与内部的物件正在分开。
金珠表面很快鼓起来，像是进了水一样，温情全神贯注，拿出剖开人体的精神处理这颗珠子，忽然手上的头发丝一挑，一块金箔碎片掉了下来，跟着，几块金箔碎屑也散落在红丝绒上，露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颗黑色的珠子，泛着光泽，似乎是黑玉磨成的。
温情又用发丝沾着灵力，把黑珠子上残留的金箔吸附走，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清理干净这颗黑珠子的表面，等做完一切，她眼前都见了光斑。
江澄眼看温情做成了这件事，忍不住赞道：“好，做得好。”
他心里颇为得意地想，不会绣花算什么？会这个就不知道比会绣花强到哪儿去了。
温情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已经尽力了，有没有破坏，不好说。”
金光瑶把盒子推到张凤池面前：“师哥，你看看，这珠子上有什么名堂？”
张凤池拿出他那个圆片儿，对着黑珠子看了一会儿，说道：“上面刻了字，两个字，屠彘，还有一张很奇怪的图。”
张凤池用笔照着他看见的，在纸上写下了“屠彘”二字，又依样画下了一张繁复的图，看起来像是个阵法，可惜的是因为火烧，阵法残缺了一部分，这个阵法十分陌生，内含许多他们见所未见的妖异符号，不管是池子这样的术士，或是金光瑶蓝曦臣江澄这样的仙门修士，都没有见过。
金光瑶端详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阵法，有点儿像是献舍之法，又有点儿像是招魂之法，又都不是。”
池子指着其中一个狰狞的符号，说道：“这个符号，我见过，是古魔教的符号，意思是召唤，这似乎是一种很古老的阵法，也许是上古时代用来招魂的。”
蓝涣道：“也许召唤的不是魂魄，而是邪灵。”他指着方才池子指着的符号，说道：“我也看过这个符号，确切代表的是“非汝不可的召唤”，这个阵法，也许召唤的是某个特定的邪灵。”
几人面面相觑，暂时看不出所以然来，于是转而研究那两个字，彘即是猪，屠彘即是杀猪，更让众人摸不着头脑，金光瑶试着联系了一下，说道：“你们说，聂万山的意思是不是，要召唤某个邪灵，去杀死聂怀桑？彘……也许指的是聂怀桑？他不好明说要杀死聂怀桑，就用这两个字指代他的意思？”
蓝涣道：“有可能，具体的意思，恐怕要问聂仲元。”
金光瑶道：“听说聂仲元回河间老家了，聂怀桑的人一定会盯着他的。”
江澄微微摇头，说道：“这阵法已经损毁了，聂仲元就算拿到了，也没有用了，聂万山到底还是棋差一招，没斗过聂怀桑。”
金光瑶点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头，聂仲元是个爽直的人，聂万山为什么要这么绕圈子呢？难道是怕家丑外扬？可是召唤邪灵必定会被反噬，让自己的儿子去召唤邪灵杀死聂怀桑，这未免也太残酷了些，聂仲元未必愿意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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