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五贵齐赞同_李世民为弟弟心声头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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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五贵齐赞同

  李世民歇息了几日,继续带兵剿贼。

  李玄霸留在后方,一边为李世民保障后勤,一边与官吏们打太极。

  地方官吏就算不出自当地豪强世家,也和豪强世家有利益关联。

  现在各地府兵精锐和基层将领都被抽调到了蓟州,只有李世民的兵能打|胜|仗,他们都希望李世民去支援自己背后的豪强世家所在的郡县。

  李玄霸叹气:“我二哥不仅年少,手下才三千人。你们手中兵卒至少上万,怎么人人都来向我二哥借兵?罢了,既然你们好意思开这个口,我也直说了。我和二哥出兵的方向,都是上面的意思。”

  李玄霸指着天上。

  “说难听些,无论什么家世,在陛下眼中都是一视同仁。陛下正准备征讨高丽,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保证兵源和后勤。你们要救的人会缴纳赋税吗?会参与徭役吗?如果耽误了陛下出兵高丽,谁来承担责任?”

  “再说了,民贼一般不会对德高望重之人动手,他们不过损失些钱粮而已。先花些钱粮免灾,等陛下征讨高丽归来,大隋的大军顷刻就能扫灭民贼。到时他们派家丁与大隋军队一同出征,不仅能把损失的财物抢回来,还能赚一份战功,岂不美哉?”

  李玄霸先温言劝说,又强硬补充道:“陛下旨意你们都知晓,我和二哥只听从陛下的诏令。若你们对我和二哥不满,大可以和我一起去陛下那里说道说道。”

  听了李玄霸这一番说辞后,大部分官吏都只能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告辞。

  李世民和李玄霸不仅背靠唐国公府,更有“皇帝最看重的表侄”这一层金身光环。连朝中勋贵都对他们客客气气,地方官吏哪敢强迫他们做什么。

  李玄霸唯一遇到的麻烦,是李建成的来信。

  荥阳郑氏也被民乱波及,对荥阳虎视眈眈的正是后世赫赫有名的瓦岗寨起义军。

  虽然荥阳郑氏家大业大,家兵、坞堡、武器、盔甲、马匹样样不缺,但自己抵抗民乱总会有损失,他们更希望李世民来给他们当护卫。

  荥阳郑氏是唐国公府的亲家,他们认为李世民于情于理都该来帮他们。最好李世民就驻扎在荥阳,他们会为李世民提供钱粮和兵器的损失,不会让李世民吃亏。

  李建成给李玄霸写信,荥阳郑氏就是什么都不做,李世民和李玄霸也该主动去帮忙;他们都这么有诚意了,李世民和李玄霸应该立刻赶过去,不然就是唐国公府自己失了礼数。

  李玄霸先把信按下不回,用拖字诀耗着。等荥阳郑氏自己把周围民乱剿灭了,他们就不用出兵了。

  瓦岗寨起义军只是路过荥阳,不会在荥阳久留。等瓦岗寨起义军离开后,剩下零星民乱,荥阳郡守自己能解决。

  谁知道李建成见李玄霸迟迟不回信,不仅派了亲信来,还向李渊告状,让李渊也派了亲信来。

  荥阳郑氏也派了人来,当面训斥李玄霸不顾及亲家安危。

  那姓郑的家丁估计不是什么正经家丁,而是投靠荥阳郑氏的寒门庶族读书人。他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玄霸脸上。

  李玄霸退后一步,想要躲过那姓郑的家丁口水攻击。

  那姓郑的家丁见李玄霸退让,上前一步拉住李玄霸的袖子,声音更大。

  李玄霸的护卫陈铁牛一把将人推开,拔刀挡在李玄霸身前,瞪大眼睛怒斥道:“退下!”

  他声如洪钟,震得郑某一屁股坐在地上。

  “三郎君,你怎么能对荥阳郑氏的人如此无礼!”李建成派来的家丁训斥道。

  李玄霸的手往腰间一抹,将腰间马鞭解下,“啪”地一甩,狠狠抽在家丁脸上。

  家丁捂脸哀嚎。

  李玄霸慢悠悠道:“你是哪家人?我堂堂唐国公府三郎君,陛下的表侄,当朝正五品的朝请大夫,被荥阳郑氏的一个家丁拉着袖子骂,你还说我对荥阳郑氏的家丁无礼?”

  说完,李玄霸又是两鞭子专门对着家丁脸抽。他力气再小,鞭子抽脸上也疼。李建成派来的家丁滚地哀嚎。

  “三郎君……”李渊派来的护卫李初五皱眉道。

  李玄霸瞥了李初五一眼,李初五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我和二哥是朝廷的官,带的是朝廷的兵,无论是荥阳郑氏还是唐国公府,都没资格让朝廷的兵给他们当私人护卫。”李玄霸讥笑道,“清河与郑州相隔五六百里,你让我和二哥带兵从清河郡长途跋涉五六百里去郑州?荥阳郑氏是皇帝吗?”

  李玄霸收起皮鞭,捋了捋衣袖:“备马,我要去陛下那里问问,究竟谁有资格调动我和二哥这支兵。”

  李初五忙道:“三郎君息怒,唐国公府与荥阳郑氏有亲,你这样会得罪亲家。”

  李玄霸笑道:“你是哪家的?”

  李初五忙道:“仆当然是唐国公府的!”

  李玄霸道:“你还知道你是唐国公府的奴仆,我还以为你也是荥阳郑氏的狗呢。”

  李初五大惊失色:“三郎君为何辱我!我只是直言劝谏!”

  李玄霸失笑:“都说长辈身边的奴仆都是半个长辈,你还真想给我当长辈了。”

  他收起笑容:“大概是我太和善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对我狂吠。把这三人都绑了关进牢里,我去亲自问问父亲,他的奴仆对我不敬,我能不能把他一家都赶出唐国公府。”

  李初五忙跪地道:“三郎君!我一家为唐国公府……啊!”

  李世民如一团残影般冲了过来,一脚把李初五踹倒。

  他身上的银甲未卸,只摘了头盔的脸上血迹未干,一身煞气震得周围人不敢出声。

  李世民骂道:“你们是怎么护卫阿玄的?这种人直接把嘴堵住丢牢里去,还让阿玄亲自面对?养你们何用?全部去领罚!”

  陈铁牛高喊“仆等会儿去领罚!”,然后气势汹汹去捆人。

  郑氏的家丁在李玄霸反问“你们荥阳郑氏是皇帝吗”的时候就已经瘫软在地,被陈铁牛像拖死狗一样拖走。

  李玄霸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消消气,父亲派来的家丁、兄长派来的家丁、未来大嫂的家丁,都是不好得罪的人,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已经获胜,听到大兄派人来了,我就甩开护卫,先回来了。”李世民骂道,“他们是你的护卫!只有你一个主人!就是我骂你,他们也该挡在你的面前!既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就全部滚蛋!”

  李玄霸没有反驳二哥:“慢慢教吧。”

  李世民冷哼一声,道:“你真的要去面圣?我和你一起去。”

  李玄霸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继续剿贼。”

  李世民摇头:“我不信任别人护卫你。看他们这样,我真担心他们半路把你扔了。”

  跪在地上的护卫忙磕头表忠心。

  李玄霸道:“我的护卫给你训练,你派两百人保护我,这总行了?别耽误正事。”

  李世民见弟弟坚持,只能点了两百亲信给李玄霸。

  李世民叮嘱道:“阿玄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你们就以死谢罪!”

  李玄霸抬杠:“我每天都要掉十几根头发,看来他们的命不够谢罪。”

  表情严肃的李世民亲信差点没绷住严肃的表情。

  李世民扶额,咬牙切齿道:“李玄霸!”

  李玄霸摆手:“二哥,你继续训,我不说话。”

  被李玄霸这么一打岔,李世民也放不出什么狠话了,只能唠叨李玄霸保重自己。

  李玄霸整理了一下行囊,第二日就快马加鞭赶往蓟州。

  因路上有乱民阻拦,即使李玄霸和护卫在路上不断花钱换马赶路,也花了五日才到蓟州。

  李玄霸没有去见李渊,直接递牌子请求面圣。

  杨广正在看歌舞,听闻李玄霸来了,惊讶地召李玄霸觐见。

  看见李玄霸风尘仆仆的模样,杨广走下台阶将李玄霸扶起来,仔细打量了一番:“什么事如此着急?”

  李玄霸道:“陛下,你赶紧派个将军来代替臣和二哥剿贼吧。”

  杨广疑惑:“打了败仗,失去信心了?你和二郎年少,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在意?你们不用担心输赢,尽管去磨炼!”

  李玄霸叹气道:“没打败仗,二哥连胜呢。就是胜的太多了,天天都有人叫二哥去帮他们守家业。臣和二哥说我们带的是朝廷的兵,有陛下给的命令,哪能随意乱跑?”

  李玄霸不遵从正经的臣子向皇帝告状的方式,像晚辈撒娇似的对着杨广抱怨起来。

  我和二哥得了皇帝的命令,都是先去剿灭最凶残的民贼。

  而且就算皇帝说让我和二哥便宜行事,我们也不可能去太远的地方,就只在清河郡打转。

  可今天这个郡守说哪家朝中大臣的老家被民贼威胁了让我和二哥去当护卫,明天又有一家民间德高望重的宿老需要我和二哥去帮忙,我们这还是朝廷军队吗?

  李玄霸说着,眼眶都红了:“不干了不干了,个个都欺负臣和二哥年少!”

  杨广脸色阴沉:“还有这种事?”

  裴世矩与李玄霸最熟悉,率先开口:“李三郎,你和二郎乃是陛下表侄,谁敢随意使唤你们?你们大可直接驳斥。”

  李玄霸抹了抹眼睛:“有能驳斥的,也有驳斥不了的。臣只能来求陛下派人代替臣和二哥。”

  裴世矩叹气:“是有人求到唐国公说什么了?唐国公糊涂啊!”

  杨广皱眉:“李渊?他做什么了?”

  李玄霸委屈道:“子不言父过,臣不敢说。”

  杨广道:“父大不过君王,朕命令你说。”

  李玄霸又抹了抹眼睛,低声道:“荥阳郑氏让我和二哥带兵远跨千里,去郑州预防民乱。”

  杨广正琢磨荥阳郑氏怎么有脸要求这个,裴蕴体贴地帮忙解释道:“唐国公府的李大郎与荥阳郑氏定了亲事。与荥阳郑氏的婚事难得,唐国公担心得罪亲家,不得已给李二郎李三郎写信吧。”

  杨广沉着脸道:“郑州离东都如此近,哪来的民乱?!叫郑元璹来面圣。朕要问问,他那个郑氏究竟多厉害,居然敢私自调兵了!把李渊也叫来!”

  李玄霸忙跪下道:“若陛下责罚父亲,臣就是不孝之人了。”

  虞世基温和道:“李三郎,你是陛下的臣子,唐国公也是陛下的臣子,忠本就应该大于孝。且唐国公行事有误,你及时阻止,让唐国公免于更大的责罚,没有酿成更大的错,这才是真正的孝顺。”

  苏威捋着胡须道:“你且放心,此事你做得很对,唐国公不敢训你。”

  杨广拍了拍李玄霸的肩膀:“这么点小事,何须忧虑?皇后身体不适,你去看望皇后,陪她多说几句话。”

  杨广体贴地让李玄霸先行离开,不与李渊碰面。

  李玄霸磕头:“谢陛下。”

  李玄霸离开后,杨广才露出怒色。

  他回到坐榻上,骂道:“山东郡姓自诩高门,就真把自己当皇帝了不成?居然隔着千里私自调兵?!”

  裴世矩本想说只隔了五六百里,没隔千里。不过五六百里和千里也区别,都是私自调兵,都差不多。再者他出身关中郡姓的河东裴氏,关中郡姓一直低山东郡姓一头,他乐得看见山东郡姓在皇帝这边吃瘪。

  “陛下息怒。郑家估计只是把李二郎和李三郎当晚辈,把李二郎和李三郎的兵当做唐国公府的家丁,见到民乱太过慌乱,才做了这等蠢事。”裴世矩道。

  裴蕴道:“郑州哪有民乱?千里之外的民乱还能吓着他们?”

  裴世矩本想说郑州附近也有民乱,但见杨广的脸色,想起郑州离洛阳很近,他不敢说实话,便道:“可能胆子确实太小。”

  苏威叹气:“郑州又不是没有大隋的军队镇守。他们让千里之外的李二郎李三郎去护卫什么?私自调动朝廷军队,真是荒唐!”

  虞世基困惑:“他们是不是太无礼了?或许有什么误会。”

  宇文述安静地听了许久,待看准杨广的态度后才开口:“我见李三郎带了一个护卫来,不如问问那个护卫,李三郎可有什么隐瞒的事?他应当不会将护卫带到皇后殿下那里去,护卫应该就在殿外候着。”

  杨广颔首:“把李三郎的护卫叫来问问,朕难得见李三郎如此委屈,定还有事隐瞒。”

  宦官很快就将李三郎的护卫带来。

  陪同李玄霸进宫的护卫就是憨直的陈铁牛。

  他提前得了李玄霸的命令,皇帝一问,他就一股脑把当日之事讲了出来。

  “郑家派了个家丁拉着郎君的袖子质问,还吐郎君唾沫。郎君好言回答没有陛下的诏令不可私自调兵,大郎君的奴仆就骂郎君不尊重郑家的家丁,国公派来的奴仆也骂郎君得罪郑家的家丁。”

  陈铁牛越说心里越委屈,他趴在地上哭道:“陛下,仆就不明白了,郎君那么尊贵的人,为何还必须对个家丁尊重。就是陛下派来传旨的官员,也不会对郎君吐唾沫啊!”

  正好李渊和莘国公郑元璹急匆匆赶来。

  郑元璹为沛国公郑译之子,先继承沛国公的爵位,后改封莘国公。他出身荥阳郑氏洞林房,是荥阳郑氏中爵位最高的人。虽然没有得到杨广的重用,但也是如今荥阳郑氏在朝中最有话语权的人了。

  李渊和郑元璹在大殿门口候着,没有杨广的命令不敢进来。

  陈铁怒的嗓门极大,他们在大殿门口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渊满头雾水。

  他转头对郑元璹道:“你家家丁对我家三郎吐唾沫?!”

  郑元璹震惊:“怎么可能?!”

  陈铁牛还在扯着大嗓门哭:“国公派来的那个叫李初五的家奴,说长辈身旁的家奴也是半个长辈,要替国公教训郎君!郎君也是没办法了,他不能不孝啊!”

  郑元璹转头对李渊道:“你家家奴都能给你儿子当长辈,还让你儿子孝顺他?!”

  李渊震惊:“怎么可能?!”

  陈铁牛面相憨直,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他畏惧皇帝,提及主人的遭遇却真情流露,连御前失仪都顾不上了。杨广和他的五位近臣都相信了他的话,又惊又怒。

  杨广怒骂道:“李渊!郑元璹!给朕滚进来!李二郎和李三郎在为朕带兵打仗,你们私自要求李二郎和李三郎把兵调往千里外,是要造反吗!”

  李渊:“啊?”

  郑元璹:“什么?”

  他们晕乎乎地跪在地上。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能扯到谋反上了?!

  苏威好心道:“李二郎和李三郎正在清河郡剿灭民贼,唐国公,莘国公,你们怎么能写信给李二郎和李三郎,以长辈身份逼迫他们带兵去郑州保护荥阳郑氏?你们究竟在想什么?”

  李渊和郑元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啊!

  李渊忙道:“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得到郑家请求支援的来信,写信询问二郎和三郎在哪里剿贼,若离得近就去照顾郑家一二。臣怎么可能让二郎三郎私自调兵!定是刁奴添油加醋,胡编乱造!”

  李渊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时候哪怕和郑氏不接亲了,私自调兵的事他也不敢接啊!

  李渊有些埋怨李三郎,这是能面圣告状的事吗!

  虞世基看出了李渊的埋怨,为李玄霸解释道:“唐国公,你和你家大郎派去的家丁都要对李三郎动用家法了,事情闹得这么大,肯定已经传遍清河郡。若不是李三郎连夜赶路将此事禀奏陛下,陛下就会从御史的弹劾得知此事了。”

  苏威道:“唐国公,你要庆幸你有个识大体的聪慧儿子。”

  李渊反应过来此事的严重性,继续磕头道:“此事臣真的冤枉!”

  其实李渊确实冤枉。他只是拗不过郑氏的请求,李世民又确实带兵跑到荥阳附近过,所以他就写信给李世民和李玄霸,若离得近就照看郑氏一二。

  而且李世民是自募的兵,他就没意识到李世民的兵也属于“大隋军队”,只当李世民带着家丁在打仗,就和伏击吐谷浑可汗一样。

  如果李世民的兵是杨广给的,李渊脑子怎么可能开这个口?郑家也不可能开这个口。

  郑元璹糊涂了:“私自调兵?李二郎带的不是唐国公府的家丁吗?”

  裴世矩皱眉:“莘国公,你胡说什么?唐国公府有三千带甲家丁?那都是李二郎和李三郎得了陛下的旨意,组建的大隋剿贼军队!你休要诬告李二郎李三郎!”

  裴世矩有点可怜自己两位弟子了。

  这什么猪队友啊?怪不得李玄霸不顾体弱多病也要亲自星夜兼程面圣。他如果不及时面圣,他和二郎对陛下的忠心,都快被猪队友变成反意了!

  苏威年纪大,声望高,没给李渊和郑元璹面子。

  他直言道:“有你们这样的长辈,李大雄和李大德真是可怜。唐国公,莘国公,你们就不想一想,‘三千甲士’是个什么意思!怪不得大德都吓哭了,跪着求陛下换将领。”

  虞世基想着弟弟提起的唐国公府中兄弟二三事,道:“唐国公溺爱李大郎,恐怕只考虑了李大郎要在亲家面前挣脸面,完全没有想过李二郎和李三郎的难处。若李二郎和李三郎没那么机敏,说不准就要去牢中走一遭了。”

  宇文述想着李三郎给他送的珍宝,也叹气道:“李大雄和李大德少说也能给你赚个侯爵回来,这么优秀的儿子不珍惜,唐国公你糊涂啊。”

  裴蕴和李二郎、李三郎不熟悉,但为了合群,他也连连称是:“唐国公你由着郑家的家丁吐李三郎唾沫,真是不慈!谁家家丁敢向我儿子吐唾沫,我非杀了他不可!”

  李渊:“……”说的好像他不会杀似的!郑家的家丁怎会如此嚣张!

  郑元璹不敢置信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臣家的家丁断不可能做此事啊!”

  裴世矩与李世民和李玄霸共处一年之久,对两人过往很是了解。他冷笑道:“做不出来?当年李二郎和李三郎还是稚童时去你郑家做客,你郑家派出上到弱冠、下到与他们同龄的子弟轮番与李二郎李三郎比试。他们滴水未沾比了一整日,才为李建成求得你郑家的女儿。这可是当年的佳话啊。”

  虞世基也想起弟弟提过这件事:“据说当年身体十分壮实的李二郎都因此累病了一两月,不知道本就体弱的李三郎病了多久。如此对待两位幼童,你们郑氏真是……唉。再者,唐国公,我就没听说过谁家儿郎求娶佳妇不是自己上门,而是让幼弟去的。你也太偏爱李大郎了。”

  李世民和李玄霸是已经与苏威和好的老友薛道衡的弟子,苏威自然也偏向两人:“嫡长虽重要,但李二郎李三郎也是你的儿子啊。唐国公啊,你糊涂了!”

  宇文述摇头:“真是看不下去。你不想要这两个儿子,送给我如何?”

  裴蕴继续努力合群:“陛下,李二郎和李三郎擒获吐谷浑可汗之功就足以封爵,此次剿灭民乱也有功劳。虽然二人实在年少,难以封爵,但也该给个正经的将军职位,免得别人不知道他二人是陛下的将领。”

  裴世矩立刻道:“陛下,臣附议!”

  苏威道:“臣也附议。”

  宇文述阴阳怪气:“陛下,哪怕一个最低的杂号将军也好,他们再不当将军,说不准还有人以为他们带的三千甲士不是大隋的兵呢。”

  虞世基叹气:“确实应该封将军。”

  “大业五贵”意见达成一致。

  杨广冷哼:“李渊,朕知道你没有反意,只是太偏爱李建成,偏爱到糊涂了。看在大雄和大德的忠心上,此次朕不重罚你。这次征讨高丽,你就别领兵了,好好在蓟州给朕督运粮草,将功补过。”

  李渊叩首:“谢陛下!臣一定反省!”

  他松了口气。此事还好三郎机敏啊!自己这次是真的糊涂了!

  杨广对郑元璹道:“你就免官回家,好好整顿家风。虞卿。”

  虞世基起身:“臣在。”

  杨广道:“查一查荥阳郑氏有多少人担任地方郡守刺史,都免官回家。敢私自调朕的兵,朕可不敢让他们当一地之长。”

  郑元璹瘫软:“陛下!荥阳郑氏绝无反意!”

  杨广平静道:“无反意都敢私自将朕的兵将调往千里外,有反意的人都没你们荥阳郑氏嚣张。朕没有削掉你的爵位,还给你起复的机会,已经是看在老沛国公的脸面上了。滚吧。把他拖下去。”

  侍卫将瘫软的郑元璹搀扶走。

  荥阳郑氏已经被隋文帝打压过一次,无论朝中地方任高官者都寥寥无几,杨广毫无心理负担。

  荥阳郑氏的嚣张给杨广敲了个警钟。

  一些世家仗着自己祖荫不把皇权放在心上,杨广早就厌恶他们。

  原本杨广最厌恶的是关陇的那群勋贵世家,所以才不愿意回大兴。他想给最支持自己的江南世家机会,也有提拔山东世家的意向。

  没想到山东世家比关陇勋贵还要嚣张,连私自调兵的事都敢做,不愧是自诩第一等豪门的山东郡姓。难怪父皇不喜山东五姓世家。

  用此事敲打荥阳郑氏后,希望其他山东世家老实一点。

  “虞卿,为朕拟旨。”杨广手指轻轻敲击桌案,“李世民和李玄霸先斩吐谷浑可汗,后平民乱,于社稷有功,封李世民为虎贲郎将,李玄霸为虎牙郎将,领清河郡府兵权!”

  虞世基跪地:“臣遵旨!”

  跪伏在地上的李渊瞠目结舌。

  我还只是个从四品、不领兵的杂号上镇将军,二郎和三郎都当拥有实质兵权的卫府统兵官了?

  二郎还是正四品!比自己高半品!

  一时间,李渊心中五味杂陈。

  作者有话要说

  算周三的更新。二章半合一,与上章一共凑齐四更。其中两更是补上了周一的更新,并因昨日忘记补更自罚一更;两更是今天的。

  欠账-1,目前欠账9章。

  碎碎念:

  隋炀帝改制频繁,品级又与前后朝代大不相同,查资料查混了。其他朝代骠骑将军领外兵,虎贲郎将领禁军。大业年间骠骑府改鹰扬府后地位权力管辖范围都缩减了许多。此时总领一郡府兵的是虎贲郎将。所以李二李三应该是虎贲虎牙(头疼,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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