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放不下
“别在这儿唉声叹气，给我进去！”李玉霞命令道。
“我唉声叹气碍着你什么事了？”孙茂国不满地说。
“你进不进去？”李玉霞怒目瞪着孙茂国。孙茂国嘴里咕哝着什么，起身拎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李玉霞牵起段雨欣的手，轻声问道：“雨欣，你告诉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邓天鸣？”“妈，你别问了！就算我心里有他，那又怎样？我有脸面去求他破镜重圆吗？”
李玉霞微微地笑了，说：“不用你出面！只要你心里有他就行，妈会替你安排的！你等着看妈的好戏！”
一个略微有点闷热的下午，邓天鸣走在街边，李玉霞迎面走来，将他拦住。
“天鸣，你上哪儿去？我有话跟你说！”李玉霞说。
邓天鸣抬手看了看手表，问道：“你有什么事？”
他本想喊她妈的，但是想起不久前段雨欣的威胁，顿觉无趣，语气很冷淡。
李玉霞看到街边有张长椅，便说：“咱们坐下来谈吧！”
两人走到长椅前坐下。
“天鸣啊，咱不是外人，妈就直话直说了，妈今天找你是为了你和雨欣的事！”“为了我和雨欣的事？”邓天鸣很惊讶。
“嗯！”李玉霞点点头，把段雨欣在赵家富那儿受虐的事告诉邓天鸣。
“赵家富这个畜生！”邓天鸣怒骂道。
李玉霞见邓天鸣如此生气，暗暗得意，却轻轻叹息了一声，感伤地说：“其实，这事都怪我！当初是我一而再再而三逼雨欣离开你，是我拆散了你们！我的本意是想让雨欣过上好日子，谁想到赵家富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害了我女儿。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我真该死啊，我……”
李玉霞说着，扬手狠狠地抽自己耳光，她是真抽，巴掌落在脸上啪啪作响。
邓天鸣赶忙拦住她，劝道：“你不要这样！这里人来人往的，多不好！”
李玉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是我不好，我毁了雨欣的幸福生活，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妈，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李玉霞听邓天鸣喊她妈，心里更高兴了，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她擦干了眼泪，一本正经地说：“天鸣，经过这件事，妈知道错了。你是个好孩子，你能原谅妈吗？”
邓天鸣深深地叹了口气，沉默片刻，说：“你这么做出发点是为雨欣好！”
“没错！”李玉霞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确确实实是为了雨欣好，可我那是一时糊涂啊。天鸣，其实，雨欣她心里还有你，她曾经多次冲我发火，怨我不该拆散她和你的美好姻缘。妈今天找你就是像劝你跟雨欣破镜重圆，和好如初，你答应我好吗？”
邓天鸣双手抱着头，沉默不语。他又不是三岁小孩，李玉霞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他和段雨欣婚姻破裂，李玉霞也许可能插手。
但是，段雨欣如果真正爱他，是断然不会这么轻易和他离婚的。段雨欣曾经亲口对他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没爱过他，她是迫于年龄的原因才“下嫁”给他的。
段雨欣的话宛如一把利剑深深地扎在他心上，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跟段雨欣破镜重圆？
“妈，我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吧！”邓天鸣说着，站起了身子。“天鸣，你这是答应我了吗？”李玉霞问道。
邓天鸣抬手看了看手表，说：“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你回去吧！”转身大步走了。李玉霞在身后大喊道：“方便的时候我给你电话啊！”
邓天鸣今天是去相亲的。妹妹王怡凤老惦挂着他的终身大事，给他物色了个对象，名叫董梅英，在县团委工作，今年27岁，离过一次婚。相亲地点在中兴路的名典咖啡厅。董梅英身穿淡蓝色上衣，灰色裤子，皮肤白里透红，浓妆艳抹。她的上衣较薄，雪白的xx若隐若现，领口很低，xx暴露无遗。
邓天鸣只看了一眼便很难为情地移开目光。
双方介绍完毕，董梅英抿嘴笑得花枝乱颤。“
你笑什么？”邓天鸣问道。
“没笑什么！”董梅英抿嘴又笑了。
鸡骚鸡叫，人骚人笑！邓天鸣想起了这么一句民间俗语，他对董梅英一点都没感觉。看着她，他脑子里竟闪现出莫纤纤的面容。她跟莫纤纤比起来，不知道差了多远。
“哎，你这人脾气怎么样？”好不容易，董梅英止住笑问道。
“呃，我这人缺点其实挺多的，比如，我脾气不大好，动不动就发火。有时候，还动手打人！”邓天鸣说，他想把对方吓着，那样相亲就没戏了。
“你动手打人？”董梅英惊讶地问道。
“对啊！”邓天鸣绘声绘色地说：“我一生气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非要将心里边的怒火发泄出来不可。对我来说，发泄怒火的最佳方式就是打人。我打人不是假打，是真的，狠狠地打，不把对方打趴不罢休……”邓天鸣滔滔不绝地说着。
董梅英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打人？”
“当然真的了！”邓天鸣说，心里暗暗得意。
谁知，董梅英拍了一下桌子，激动地说：“太好了！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你说什么？你喜欢我这样的人？”邓天鸣眼珠子都快要飞出来了。
“是啊！”董梅英说：“你知道吗，我前夫太娘了，他说话有气无力，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哪怕我在外面偷人，他也不生气。他从来不对我大声说话，从来不打我。我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好的脾气才跟他离婚的。我特别特别想找一个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火，动不动就打人的人来调教我！”
“额，你有点暴力啊！”邓天鸣说。
“不是暴力啦！我只是喜欢man的男人，而男人要man一点的话，肯定有点那个嘛，对不对？”董梅英说着，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呃……”邓天鸣挪了挪屁股，说：“那个，董女士，我的个人情况，你都了解了吗？我已经离过两次婚！”
“这没问题啊！”董梅英说：“离过婚的男人是块宝，离过婚的女人是根草……呃，当然了，我除外！”
董梅英说完又笑了。
“有这么好笑吗？”邓天鸣问道。
“嗯！我笑点很低的！你打个饱嗝，我都能笑大半天！书上不是说嘛，笑是好事啊，笑是乐观，是开朗，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带给你很多欢声笑语的！”董梅英又吃吃地笑起来。邓天鸣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找了个借口离去。
董梅英竟追出来，大声说：“哎，你还没跟我交换电话呢……”
从咖啡厅出来，没走多远，邓天鸣看到牧紫烟迎面走来，她脸色有点憔悴。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牧紫烟见他精心打扮，问他，上哪儿去？他实话告诉她，去相亲。牧紫烟脸上便没了笑容，眉宇间有一丝忧郁。邓天鸣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否认。“紫烟，你这是要上哪儿去？”邓天鸣问道。
“呃，没上哪儿！就是出来买点东西！”牧紫烟强装笑颜说，停了片刻，问道：“天鸣，你呢，相亲成功了没？”
邓天鸣一怔，以前牧紫烟都是甜甜地喊他邓大哥的，今天怎么改口了？
“紫烟，你喊我什么？我可是你邓大哥，不许你直呼邓大哥的姓名！”邓天鸣嗔怪道。牧紫烟眉毛微微一扬，说：“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喊你邓大哥了！”
“为什么？”邓天鸣很惊讶：“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大哥了？”
“也不是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咱们俩应该是好朋友的关系！”牧紫烟说。“你撒谎！”邓天鸣看牧紫烟一眼，问道：“是不是还放不下我？”
“不是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放下你了！”
“真的？如果是这样，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我反常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邓天鸣问道。
“你没做错了什么！”牧紫烟说，停了片刻，幽幽地问道：“你，相亲怎么样？成功了吗？”
邓天鸣刹那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难道牧紫烟还放不下他？他故意说：“呃，很成功！我们俩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我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会正式交往。”
牧紫烟咬咬嘴唇，眼里有泪花在闪动，她别过脸，勉强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那，恭喜你啊！”
“紫烟，我、我们……”邓天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牧紫烟，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紫烟，咱们回家吧！”沉默了好久，邓天鸣才说。
便在此时，一辆宾利车悄然开过来，停在牧紫烟身旁。车门打开，少林从车上下来，他的打扮一如既往地光鲜。
“紫烟，大哥，你们逛街呢？”少林走过来，赔笑道，见牧紫烟神色不对劲，关切地问道：“紫烟，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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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唉声叹气碍着你什么事了？”孙茂国不满地说。
“你进不进去？”李玉霞怒目瞪着孙茂国。孙茂国嘴里咕哝着什么，起身拎着菜篮子进了厨房。
李玉霞牵起段雨欣的手，轻声问道：“雨欣，你告诉妈，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邓天鸣？”“妈，你别问了！就算我心里有他，那又怎样？我有脸面去求他破镜重圆吗？”
李玉霞微微地笑了，说：“不用你出面！只要你心里有他就行，妈会替你安排的！你等着看妈的好戏！”
一个略微有点闷热的下午，邓天鸣走在街边，李玉霞迎面走来，将他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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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天鸣抬手看了看手表，问道：“你有什么事？”
他本想喊她妈的，但是想起不久前段雨欣的威胁，顿觉无趣，语气很冷淡。
李玉霞看到街边有张长椅，便说：“咱们坐下来谈吧！”
两人走到长椅前坐下。
“天鸣啊，咱不是外人，妈就直话直说了，妈今天找你是为了你和雨欣的事！”“为了我和雨欣的事？”邓天鸣很惊讶。
“嗯！”李玉霞点点头，把段雨欣在赵家富那儿受虐的事告诉邓天鸣。
“赵家富这个畜生！”邓天鸣怒骂道。
李玉霞见邓天鸣如此生气，暗暗得意，却轻轻叹息了一声，感伤地说：“其实，这事都怪我！当初是我一而再再而三逼雨欣离开你，是我拆散了你们！我的本意是想让雨欣过上好日子，谁想到赵家富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他害了我女儿。都怪我不好，都怪我将女儿往火坑里推！我真该死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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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天鸣赶忙拦住她，劝道：“你不要这样！这里人来人往的，多不好！”
李玉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道：“是我不好，我毁了雨欣的幸福生活，我真是悔不当初啊……”
“妈，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行吗？”
李玉霞听邓天鸣喊她妈，心里更高兴了，表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
她擦干了眼泪，一本正经地说：“天鸣，经过这件事，妈知道错了。你是个好孩子，你能原谅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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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李玉霞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确确实实是为了雨欣好，可我那是一时糊涂啊。天鸣，其实，雨欣她心里还有你，她曾经多次冲我发火，怨我不该拆散她和你的美好姻缘。妈今天找你就是像劝你跟雨欣破镜重圆，和好如初，你答应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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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雨欣的话宛如一把利剑深深地扎在他心上，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跟段雨欣破镜重圆？
“妈，我现在还有事，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吧！”邓天鸣说着，站起了身子。“天鸣，你这是答应我了吗？”李玉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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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邓天鸣问道。
“没笑什么！”董梅英抿嘴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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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邓天鸣绘声绘色地说：“我一生气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非要将心里边的怒火发泄出来不可。对我来说，发泄怒火的最佳方式就是打人。我打人不是假打，是真的，狠狠地打，不把对方打趴不罢休……”邓天鸣滔滔不绝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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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真的了！”邓天鸣说，心里暗暗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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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董梅英说：“你知道吗，我前夫太娘了，他说话有气无力，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哪怕我在外面偷人，他也不生气。他从来不对我大声说话，从来不打我。我是因为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好的脾气才跟他离婚的。我特别特别想找一个像你这样动不动就发火，动不动就打人的人来调教我！”
“额，你有点暴力啊！”邓天鸣说。
“不是暴力啦！我只是喜欢man的男人，而男人要man一点的话，肯定有点那个嘛，对不对？”董梅英说着，投来含情脉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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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问题啊！”董梅英说：“离过婚的男人是块宝，离过婚的女人是根草……呃，当然了，我除外！”
董梅英说完又笑了。
“有这么好笑吗？”邓天鸣问道。
“嗯！我笑点很低的！你打个饱嗝，我都能笑大半天！书上不是说嘛，笑是好事啊，笑是乐观，是开朗，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带给你很多欢声笑语的！”董梅英又吃吃地笑起来。邓天鸣浑身起鸡皮疙瘩，他找了个借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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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没走多远，邓天鸣看到牧紫烟迎面走来，她脸色有点憔悴。
今天早上出门之前，牧紫烟见他精心打扮，问他，上哪儿去？他实话告诉她，去相亲。牧紫烟脸上便没了笑容，眉宇间有一丝忧郁。邓天鸣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否认。“紫烟，你这是要上哪儿去？”邓天鸣问道。
“呃，没上哪儿！就是出来买点东西！”牧紫烟强装笑颜说，停了片刻，问道：“天鸣，你呢，相亲成功了没？”
邓天鸣一怔，以前牧紫烟都是甜甜地喊他邓大哥的，今天怎么改口了？
“紫烟，你喊我什么？我可是你邓大哥，不许你直呼邓大哥的姓名！”邓天鸣嗔怪道。牧紫烟眉毛微微一扬，说：“对不起，以后我不能喊你邓大哥了！”
“为什么？”邓天鸣很惊讶：“你不打算认我这个大哥了？”
“也不是这么说！我、我只是觉得，咱们俩应该是好朋友的关系！”牧紫烟说。“你撒谎！”邓天鸣看牧紫烟一眼，问道：“是不是还放不下我？”
“不是的，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放下你了！”
“真的？如果是这样，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
“我反常吗？我自己怎么不觉得？”
“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邓天鸣问道。
“你没做错了什么！”牧紫烟说，停了片刻，幽幽地问道：“你，相亲怎么样？成功了吗？”
邓天鸣刹那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难道牧紫烟还放不下他？他故意说：“呃，很成功！我们俩彼此对对方都很满意，我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会正式交往。”
牧紫烟咬咬嘴唇，眼里有泪花在闪动，她别过脸，勉强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那，恭喜你啊！”
“紫烟，我、我们……”邓天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牧紫烟，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紫烟，咱们回家吧！”沉默了好久，邓天鸣才说。
便在此时，一辆宾利车悄然开过来，停在牧紫烟身旁。车门打开，少林从车上下来，他的打扮一如既往地光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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