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页_臣服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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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局棋下成这样已经废了,要破局只能推翻重来。既然他们的规则走不通,就按照我的来。”沈流的侧脸在车窗外的灯光之中忽明忽暗,每个字都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有不容置喙的硬冷和戾气。

  “是。”瘦长脸不再多话。

  秦穆的视线在沈流身上顿了顿,转向了窗外。即便他有意疏远,那种亲密而熟悉的感觉却始终如影随形,像越缠越紧的丝线将他们绑在一处。而在某个瞬间,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却如刀般落下,将两人之间的纠缠尽数斩断,劈出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天堑来,残忍地提醒着他物是人非。

  商务车径直开进了一座酒店式公寓的地下车库。

  二十七楼。2703号房。

  房间里很暗。秦穆对黑暗有一些本能的抗拒,立在门口没动。沈流在背后轻轻推了他一把,小声笑道:“放心,有女鬼也肯定先来找我。”

  秦穆迈腿进去,伸手便要去寻灯的开关。沈流捉住他的手腕胡说八道:“别急着摸,还有别人在呢。”秦穆额角一蹦抽回了手,知道这是不让开灯的意思,便不动了。

  瘦长脸拉开半扇窗帘,月色和灯光一道透了进来,秦穆勉强能看清了些。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家俱,窗边支着三架单筒高倍望远镜,线连着一旁的手提电脑。

  四人并不需要指挥,熟练地各自行动起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拖过来两个懒人沙发,一个从背包里取出热水壶和杯子,一个迅速沏了两杯茉莉花茶放在小茶几上,瘦长脸则调整好了望远镜视角。最后一齐退了出去,听动静是进了隔壁的2704。

  “望远镜、显示器,拍月亮还是拍星星?”秦穆问。

  “比这个更刺激一点,来。”沈流示意秦穆站到望远镜后面来。

  望远镜大约是有夜视功能,显像十分清晰。秦穆从中看到了一扇纱帘半掩的窗,窗内有张白色的大床,床上有人。莹黄的灯光下两个身影交迭着,一男一女,男人下身一耸又一耸地忙活着。

  秦穆倏然退开半步,盯着沈流道:“偷窥违法。”

  沈流漫不经心地笑道:“有窃书贼,也有窃国贼。揪着窃书贼不放,反而不见窃国贼,也是纵恶。”

  “什么意思?”秦穆皱眉。

  沈流挑下巴示意:“继续看。”

  秦穆再度转向望远镜。

  纱帘之内的交欢还在继续,男人换了姿势抓住女人的头发,将性器插进她嘴里。长发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样貌,鼻子很挺,应该是个轮廓分明的年轻女孩。那女孩显得十分无力,没有正常性行为应有的回应,毫不反抗地任由男人摆弄,像是……

  一个念头在秦穆脑中闪过,他震惊地转头向沈流道:“这是……迷奸?”

  “嘘——”沈流从身后揽着他的腰,半强迫性地托着他的下颌,贴在耳边说,“继续看。”

  纱帘的缝隙里,晃过了第三个身影。

  是个一丝不挂的男人,挺着肥硕的肚皮和丑陋的性器。

  他们将她按着跪在床上,一前一后地进入她的身体,而后又换了姿势,将她两腿分开夹在中间再度插入。他们蹂躏她,让她作出各种羞耻的姿势,用力掌掴她的私处,甚至将尿浇在她脸上。

  秦穆再看不下去,挣开沈流便要摸手机报警。

  沈流却顺势抓住胳膊将他按在了墙上,用身体抵住:“别多事。”

  秦穆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她被那些人……”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沈流打断他的话,表情很淡,“之前不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么?”

  “……这是两码事。”秦穆皱眉道,“现在报警至少还能抓到那两个畜生。”

  “谁都抓不住。”月色映在沈流眼里,透出清亮的冷光来。

  秦穆眉间褶皱更深。

  沈流松开手,懒散地靠在窗边,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年轻的姑娘抱着一夜成名大富大贵的梦想而来,却发现娱乐圈里多得是比自己漂亮、刻苦又有天分的人。她不够优秀,甚至在同一个团体中也做不到最出色。她恐惧这个圈子优胜略汰的残酷,害怕自己成为默默无闻的一员,于是自以为是的踏上了一条‘捷径’,爬上了赵锦川的床。她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当然也需要付出一些代价,以身体来为赵锦川宴客就是其中一种。”他停顿片刻,看向秦穆,“这些客人们手握权力,可以为赵锦川大开方便之门,而他们一旦咬住了情色和钱权的饵就等于将把柄交到他手里,只能继续尽其所能地为他卖命。链条至此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每个部分都被利益裹挟得异常牢固,坚不可摧。你救不了一个不愿意向你伸出手的人,报警除了打草惊蛇让我们被盯上之外没有任何用处。”男人抬了抬手,“如果你依然坚持,那就打吧。”

  焦躁和愤怒在秦穆脸上渐渐变成了怅然和痛惜,他肃立片刻,终于垂下手臂,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两人在黑暗的房间里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沈流开口道:“不想看看那两位客人是谁吗?”他朝着另一架望远镜抬了抬下巴,“他们快出来了。”

  秦穆有些茫然地重新回到瞭望远镜前。

  穿上了衣服的人仪表堂堂,仿佛与刚才泄欲的禽兽判若两人。

  看清那两张脸的时候,一股寒意从他的脚跟蹿上了脊背,将全身都冻住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这个官司打不赢了。”沈流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像夜里吹得人哆嗦的风。

  第23章

  律法是正向的规则,是公共社会的底线,限定着自由的边界。它是守护公平正义的剑与盾,也是每个人心头的一杆秤。

  当维护律法威严的战士放下了忠诚,当不偏不倚的天平上放着钱色和利益,当身居高位者一念之差踏入欲望的漩涡……白纸黑字成了一纸空文,巍峨法庭成了热闹戏台,公平正义成了浑水中的小舟,飘摇动荡。

  秦穆像是被人用铁锤在胸口狠狠砸了一记,喉头涌上来的失望和愤怒有腥甜的血气。整个世界摇摇欲坠,那座坚不可摧的信念之城轰然崩塌了,而他立在废墟之中不知所措。

  之前他有信心为肖老师讨回公道,因为他坚信官司一层层打上去,到最后总有能求得公平公正的地方。而现在看起来,坐在高处主掌判决的人早就成了傀儡,由人牵扯摆弄,还谈何公平公正?

  秦穆紧紧攥着拳,双眼泛起了红。

  同为法律人,肖老师为了帮助可怜的受害者惨遭报复失去生命。而这些披着人皮的禽兽却享用着年轻的肉体,为私欲纵容着赵锦川胡作非为。

  他现在知道沈流为什么要特地带他来这儿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会相信这些人能堕落到这等地步。怒火焚烧过的心田,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荒芜。他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低着头,将脊背抵在在墙上长久地沉默。

  沈流递了热茶过去:“喝点儿。”

  秦穆摇摇头,从衣袋里摸出烟来叼在嘴里。烟和打火机是上午随口问陶泽要的,黄鹤楼1916,好烟。

  他询问地看了眼身边的人。

  沈流耸耸肩:“随意。”

  秦穆点着深吸了一口。烟草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在室内弥漫开来。

  “什么时候开始抽的?”沈流问。

  “有几年了,偶尔一根。”吸烟之后他的嗓音变得低沉起来,带着点涩涩的沙哑。

  沈流见他答的含糊便不再问。

  房间里一片漆黑,唯有清淡月色和屋内的一点星火。两人一左一右立在窗边,异常的安静。

  秦穆抽完了烟再抬起眼时神色已然冷静下来。他斟酌片刻开口道:“我想要录影资料。”

  这地方角度绝佳,设备齐全,显然存在不是一两天了。沈流监视这些人必然也不只是“看看而已”。

  男人歪着脑袋靠在窗框上,懒洋洋地说:“怎么,觉得自己有本事把这些人一窝端了?”

  “尽人事,听天命。”秦穆抬起眼凝视着沈流,似乎有些动情,“这件事我非做不可,以卵击石也好,飞蛾扑火也罢,就算把命折在里头也无所谓。人生苦短,所谓意义不过都是人为赋予的东西,值不值得只在于心里怎么想。我为什么走上这条路,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其他人不懂,你应该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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